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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離京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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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酒辦的很熱鬧,壯壯小胖墩得到了所有人的稱讚,都說這孩子長得好,長得像父母二人。蕭明瑜依舊臉盲,依舊無法看出孩子同大人之間具體想象在那個部位。滿月酒過後,日子平靜的流失。

宮裏卻不平靜,先是太子殿下得了一場風寒,本來只是個小毛病,卻不想用了藥沒見好,病情還越來越嚴重,弄得蘇皇後和景福帝都大發雷霆,太醫們個個寒噤若禪,戰戰兢兢,小心用藥。不求有功,只求無過。如此情況下,太子殿下的病情自然沒什麽氣色,不過病情總算穩定住了,沒有繼續惡化下去。

景福帝這邊日子也不好過,換季,身體不舒服,時常咳嗽。太醫開了藥,可是景福帝忙著政事,很少遵照醫囑按時服藥。就算總管太監在旁邊時刻提醒,景福帝也不當回事。貌似自從年初那場昏迷後,景福帝的身體就不如從前。只是他自己還沒意識到這一點,還當自己是三四十歲的壯年人,時常為了政事忙碌,忙起來就不要命。

雪上加霜的是,西北戰事開啟。因為邊關守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所以一開始就是節節戰敗。等戰事消息傳遞到京城的時候,邊關已經失去了三座城池,這三座城池被西涼軍隊搶劫一空,不僅如此,西涼絕對一把火將這三座城池燒了個精光。絕大部分的老百姓都沒有逃脫出來。三座城池,就死了十幾萬人。

皇帝一聽,極其震怒,差點當著朝臣的面吐血。即便忍著沒吐血,景福帝那臉色也極其難看。不顧朝臣們的反對,堅決要臨戰換將,至於之前鎮守邊關的將領,無論官職大小,統統問罪。官職大的,直接押回京城受審。官職小的則是戴罪立功。立不了功,不能殺回去,那就自殺吧。好歹能夠保全全家人的性命。

景福帝下了決心,任何人都改變不了。即便內閣不批皇帝的這道旨意,皇帝也決定一意孤行,直接下旨意命劉長卿整裝,三日後出發去西北,統領全軍。同時周乾也請命去西北,景福帝本來是不願意的,皇子離開了皇帝的眼皮子,總會讓皇帝心頭不安。不過想到京城和宮裏的局勢,想到了太子的處境,最後景福帝還是同意了周乾的請命。趁此機會讓周乾出京,免得同太子兩兄弟你爭我奪,鬧的太難看。同時對於周乾如此識趣,也表示滿意。

至於太子殿下,拖著病體上朝,聽聞這一決定,頓時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眼神陰霾的盯著周乾。景福帝當周乾兄友弟恭,離開京城是為了避免兄弟相爭。但是在太子殿下看來,周乾這一去,分明是為了兵權。別忘了,景福帝就在之前剛剛命令了劉長卿做西北都督,統領西北全軍。劉長卿雖然算不得周乾的正經岳父,可是好歹也是有親戚關系。有劉長卿的關照,周乾想要得到兵權,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好一個周乾,算計得真好。太子殿下咬牙切齒。不過沒有明著站出來反對景福帝的決定,而是讓下面的人出頭,提出反對。理由很正當,周乾身為親王,不宜親身涉險,而且皇子掌兵也是大忌。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景福帝今日格外的固執,任何反對聲音都被強行壓制,內閣的反對也視而不見。一意孤行的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至於反對周乾,理由的確很正當,景福帝就說了,讓周乾去西北是做監軍,同時負責一部分後勤,並不會直接上戰場,也沒有領兵打仗的資格。周乾又沒在戰場上歷練過,就算是想上戰場,劉長卿也不敢放人。

皇帝的一意孤行,讓周乾如願以償,終於可以離開京城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至於太子殿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既然無法阻止周乾去西北的事情,那就安排人在西北,給周乾下絆子,死死的盯著劉長卿和周乾二人。一旦這二人有什麽不法的事情,定要及時稟報。屆時在朝中做篇文章出來,定能讓周乾竹籃打水一場空。太子殿下輕咳一聲,只可惜以他的身份無法離開京城,更不要說上戰場打仗。

皇帝說三日後離京,那絕對是三日後,一點折扣都沒有的。

韓氏很驚慌,劉長卿去打仗,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來。劉長卿身為大都督,安全方面應該不用擔心,可是長年累月的不回家,韓氏光是想想,就難受得不行。劉長卿也有些舍不得韓氏和孩子,可是男子漢,尤其是從軍的男子漢,最大的願望就是浴血疆場,馬革裹屍,有一天能夠戰死在疆場,也不枉費來人世走這一趟。劉長卿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只能抱著韓氏,輕聲的安慰她幾句。

韓氏哭夠之後,也冷靜下來。皇命不可違,劉長卿這是去建功立業,卻給劉家人爭功勳,掙爵位,為孩子們搏前程。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拖後腿。所以韓氏囑咐劉長卿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不要以她為念。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王府,蕭明瑜得知周乾要去西北,先是一楞,發呆了好一會,最後幽幽一嘆,對周乾說道,“王爺趁此機會離開京城也好,京城這裏的水渾濁的很,想要痛快做點事情都不行。”

“只是苦了你,留你一人在京城帶著孩子,本王著實不放心。太子妃那裏暫時蹦跶不起來,皇後那裏你要小心。若是沒必要,就別進宮去。”周乾不放心的說道。

蕭明瑜笑著點頭,“王爺放心吧,我會帶好壯壯的,不會讓王爺有後顧之憂。我就安排人給王爺收拾行禮。西北那地方嚴寒,這會都快下雪了吧。都多帶點禦寒衣物過去。還有,那地方物資匱乏,有錢也未必能買到好東西。王爺去了,就是真正的受苦。王爺受得住嗎?”

“放心,再大的苦本王爺受得住。”周乾笑道,“你先別忙著這些事情,本王還有兩天時間,足夠打包行李。現在本王就想同你好好說說話。這一別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面,本王是真舍不得你還有孩子。對了,孩子的大名已經賜下,這是父皇親自取的名字。”

“晉哥兒?”蕭明瑜問道。

“正是,壯壯這一輩正好就是日字輩,父皇親自取名,也是他的福氣。”

蕭明瑜了然。周晉,這名字還算不錯,景福帝也算是有點良心,給壯壯取了個名字。

周乾又叮囑蕭明瑜,等他走了後就關門閉戶,外面的應酬沒必要去的就別去了。反正理由都是現成的。要是蕭明瑜覺著寂寞,不如找姐妹們來陪伴。總歸安全第一。他不在期間,蕭明瑜千萬別去招惹蘇皇後和景福帝,這二人都不是善茬,被逮到一次非得脫一層皮下來不可。

蕭明瑜深以為然,皇室轉出奇葩和變態。為了不讓自己變成奇葩和變態,所以最好離著那些人都遠一點。

轉眼三日期限已到,周乾劉長卿都要啟程趕赴西北。蕭明瑜很不舍,卻也笑著送走了周乾。韓氏這幾年在劉長卿的照顧下,過的順心。好些年沒有承受過這樣的分離,一時間受不了哭了出來。劉長卿頓下腳步,最後還是頭也不回的離去。

蕭明瑜抱著韓氏,輕聲的安慰。母女兩人一起送自家男人上戰場,這種滋味真是奇葩的很。朝中會打仗的人那麽多,為何皇帝首先想到的就是劉長卿?難道景福帝太信任劉長卿,還是景福帝太不待見劉長卿,所以想要將劉長卿打發出去。而且要說劉長卿多厲害,這或許是真的。但是劉長卿的戰功並沒有累積到一個嚇人的程度。比起朝中不少老將,劉長卿無論是從軍的年限和資歷上,都多有不如。景福帝欽點劉長卿,難怪朝中上下非議。都暗自揣測,景福帝這一招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瞧瞧那些猥瑣男的眼神,蕭明瑜真的怒了。勸住了韓氏的眼淚,陪著韓氏洗漱用飯,陪著她說話。

韓氏心情平覆了下來,“明瑜,今兒娘讓你看笑話了。這人年齡越大,就越脆弱。以前你爹還在的時候,我同你爹也時常分開,那時候都沒有這個樣子。”

那是因為你不愛蕭茂楊,而且蕭茂楊氏文官,哪有打仗那麽危險。蕭明瑜嘴上卻還是要安慰韓氏,讓韓氏放寬心。

韓氏心情有些郁結,“這一次,娘真的很不舍,很擔心。生怕他這一去就……孩子們才剛剛認人,他就走了。等他下次回到家的時候,孩子們估計都認不出他是誰。想到會有好幾年不見面,這心頭就難受得不行。”

“娘放心吧,劉叔是都督,不用親自上戰場,他的安全肯定沒問題。”蕭明瑜柔聲安穩。

韓氏點點頭,“這個道理,為娘也明白。可是還是會忍不住去擔心。明瑜,我們母女二人怎麽都這麽命苦。你猜出月子沒多久,王爺就要離你而去,你不要太難過了。”

蕭明瑜笑道,“娘說笑了,王爺這是去掙軍功的,我只有為他高興,不擔心。”

韓氏狐疑的看著蕭明瑜,蕭明瑜依舊笑著,表情完美得無懈可擊。

韓氏嘆氣一聲,“年輕人想的就是不同,明瑜,好好帶著壯壯,那是你們的希望。”

蕭明瑜點頭,“我懂,我會好好教導壯壯。倒是娘,要是覺著苦悶的話,不如住到韓家去。外祖母孤單的很,巴不得有人住過去陪著她說話解悶。”

韓氏笑了起來,“我會考慮的。倒是你,偌大的王府靠你一個人能行嗎?”

“娘,這有什麽不行的。當年比這更困難十倍都過來了。如今不過是府裏少了個男人,外面少了個臂膀罷了,怎麽過都是過,我肯定過的下去,還能過的好好的。”蕭明瑜一臉輕松,貌似絲毫不受周乾離去的影響。

韓氏就暗自擔心,莫非夫妻二人感情出了問題,不然蕭明瑜這也笑的太歡暢了一點。

蕭明瑜卻在想,難道自個老公走了就一定要哭嗎?難道不哭就不能表達該有的情感嗎?哭一哭不過是發洩一下,完全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所以蕭明瑜拒絕哭泣。雖然周乾不在京城,難免會有人上門找麻煩,難免會有許多的掣肘,可是蕭明瑜自信,她能安排好一切,做好一切事情。

韓氏最後還是帶著孩子們搬到韓家去住。蕭明成如今的功課越來越重,來來回回的不方便,也需要長期住在韓家。在韓家讀書,才能享受到全天下最精英最優質的教育。瞧瞧韓家三兄弟,一起參加科舉,三人全都中了進士,還有一個被點為狀元,可見韓家的教育質量如何的高。雙胞胎兄弟過兩年也要啟蒙了,在韓家打好基礎,對將來肯定是受益無窮。所以韓氏搬到韓家去,好處多多,又光明正大。那是韓氏的娘家,韓氏回去住,誰也不能說閑話。如此一來,還能避開劉家的麻煩事情和那些奇葩的人物。

蕭明瑜這裏則是帶著孩子安穩的過日子。京城的店鋪,因為總是會有人去鬧事,蕭明瑜幹脆將店鋪關了一半,然後將店面出租。剩下的一半,也只是很普通的生意,比如說吃的,穿的,這些方面的。高利潤的生意,一概不做了。反正她也不缺這點錢花用,南邊那塊,她只需一句話,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金銀流通到京城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在京城同別人打生打死的。如今周乾不在,凡事低調一點總歸是沒錯。

至於田莊,蕭明瑜也賣掉了兩個貧瘠的。周乾名下的產業,蕭明瑜也做了一番整合。這番動作下來,頓時寧王府看上去就不那麽起眼了。就跟一般的府邸差不多。就連景福帝承諾蕭明瑜可以開辦香皂廠的事情,蕭明瑜也將這個名額出讓了出去。如今的她,已經不需要靠這玩意來掙錢。

在外人的眼裏,如今的寧王府是低調的,內斂的,不顯山不露水的。唯獨讓人關註的就是遠在西北的周乾。朝臣們就盯著周乾,想要看看周乾是不是去西北弄兵權的。連帶著劉長卿也得到了高度的關註。

太子殿下的人也開始在西北行動,周乾人在西北,總歸是讓太子殿下不放心。像是周乾這樣的人,還是困在京城好一點,安心。

而劉長卿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到了西北後,花了數天了解戰事了解新的屬下了解兵員情況,了解後勤物資。然後竟然親自帶隊出關,主動狙擊敵人。這個消息被西北那邊,立場不堅定的人,以最快的消息傳回了京城,頓時京城大嘩。接著正式的奏本也到了京城,奏本是周乾親筆寫的。除了奏本外,還有給景福帝一人看的私信。

奏本上,周乾說的很少。只說了有這麽一件事情,何年何月出關,出關人數多少,出關地點在何處,軍事目的如何等等。至於理由,行軍計劃,戰術等等等都是一個字沒提。反倒是對於西北的現狀說了很多,還順便告了兵部工部和戶部一狀。戶部給的糧食有問題,很多發黴的。還有戶部給的棉衣,都是黑心棉。工部負責做的箭矢,刀劍,各種戰爭兵器車輛等等,都存在著不同程度的質量問題,要嚴查,絕對要嚴查。至於兵部,承諾的給兵員,給軍餉,所有的都沒有兌現。加上大敗三場,三個城池被敵人付之一炬,如今西北那邊的士氣很低迷。

要是能懂軍事的人看了就明白,周乾奏折上寫的內容,也是間接的解釋了劉長卿為什麽要親自帶領士兵主動出擊。在士氣如此低迷的情況,在物資缺乏的情況下,必須有一場勝利來振奮人心。人員不熟,下面的人人心各異,沒一個信得過的。這個時候劉長卿只能靠自己和他的親兵,來給大家一場勝利。即便是很小的勝利,那也是一個希望。只要有希望,這場仗就不算輸。

其實要不是有周乾坐鎮後方,保證劉長卿的後勤供給,劉長卿也不敢這麽幹。萬一西北那些兵油子在後面抽後腿,通風報信,幹些生兒子沒屁眼的事情,那劉長卿同他的兵都得死在草原上,不死也要被西涼軍隊俘虜。

有關這方面的詳細內容,周乾都在給景福帝的私信裏說的清清楚楚。就連西北這些年的軍備,西北邊關的各種傳言,下面種種內鬥,凡是周乾了解的,全都給景福帝說了。反正西北那邊不是周乾的勢力範圍。將西北掀個底朝天,周乾也不怕。大不了將舊有的勢力掀翻,換上他自己的勢力。周乾的心思昭然若揭,但是他反映的情況也事實。就看皇帝有沒有魄力去處置這些事情,改變西北的現狀。

太子殿下絕對不允許周乾在西北攪風攪雨,改變那邊的格局。說句不客氣的話,太子殿下早就將西北視為自己的禁臠,豈能容周乾撒野。即便西北那地方,太子殿下本人能夠掌控的很少,可是這又如何。這不影響太子殿下對西北的計劃。所以太子殿下一定要破壞劉長卿同周乾的行動。

於是朝堂上掀起了一輪彈劾劉長卿私自行動,身為大都督,不知道提調軍隊,竟然自己帶兵出關打仗,將軍務竟然交給外行寧王周乾來管理。簡直是亂來,豈有此理,此事一定不能善罷甘休。劉長卿被彈劾,周乾自然也不能幸免。其來勢之洶洶,讓人瞠目結舌。

鋪天蓋地的彈劾,別說蕭明瑜和韓氏,就是韓閣老也吃了一驚。這個時候韓閣老已經不能置身事外,該出手的時候自然要出手。要是劉長卿同周乾真的被人彈劾下去的話,韓閣老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於是韓閣老就聯絡朝中一批人,開始同對方打擂臺。同時透過現象看本質,既然是太子殿下發起的此事,那麽直搗黃龍是最好的做法。

韓閣老暗中安排人搜羅太子殿下身邊人員的黑歷史,在雙方鬧到不可開交的時候,韓閣老的人順勢拋出這些東西,瞬間就吸引住大部分中間人士和墻頭草的註意力。彈劾太子同彈劾寧王劉長卿,孰輕孰重,朝臣們不用想瞬間做出判斷。自然是彈劾太子所得的利益更大啊,要是能將太子拉下馬,那絕對是青史留名的節奏。這對於唯恐天下不亂的文官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武官靠軍功青史留名,或者遺臭千年。同樣文官也要靠這種太投機大案子才能夠有幸青史留名或者遺臭萬年。別管是青史留名還是遺臭萬年,好歹史書上有他的一筆記載。這人活著,生為利,死為名,不就是這麽回事。讀書人尤其如此。沒節操的讀書人更是如此。

彈劾太子,這就是個絕佳的機會。雖然前輩們用慘痛的事實告訴後輩,彈劾太子有風險,且玩且珍惜。可是還是擋不住利益投機者對彈劾太子的青睞。這生意沒成,大家甘願認輸。要是成了,哈哈,那可是了不得啊。

所以說世人都有賭徒心理。

韓閣老就抓住了這些人的賭徒心理,利用太子身邊親近的人,開始對太子發難。一開始還小打小鬧,到後來直接爆出太子殿下寵妾滅妻,簡直是反面典型。違背了禮義廉恥,罔顧尊卑有別,上下有序的,千百年來形成的規矩。

說白了,就是太子殿下私德有虧。就連皇帝寵幸妃子冷落皇後,都會被朝臣們提醒這樣做不對。更何況是太子殿下,而且他還不是冷落,而是縱容妾對妻打壓,言語折辱。這跟寵妾滅妻沒區別,這是一定要被大書特書的,被人唾罵的。

太子殿下沒想到針對他的勢力如此龐大,而且來勢洶洶。頓時就驚住了。太子殿下自然不知道,這是因為這起事情就是韓閣老策劃的。有這位大佬在背後策劃,這聲勢自然強大無比,不是當初周乾的那番手段能夠比的。可見韓閣老在朝中經營幾十年,他的號召力是何等的嚇人。而且韓閣老還沒用盡全力,就已經有這個效果了。

太子殿下被驚嚇住了,朝中風向變得太快,他的人馬幾乎被打的沒還手之力。

太子殿下一方面阻止人手反擊,一方面尋求更多的幫助,其中就以內閣首輔為主要目的。要是內閣首輔肯出面同韓閣老打擂臺,太子殿下還有什麽好怕的。再有就是蘇皇後手中的勢力。同時太子殿下也恨透了太子妃段氏。

一巴掌甩在太子妃的臉上,太子怒吼,“說,是不是你做的。”

太子妃捂住被打的臉頰,不敢相信的看著太子,倔強的說道,“我不知道殿下說的是什麽。”

又一巴掌甩在了太子妃的臉上,“還敢說不知道。如今朝堂上都鬧翻了,你敢說此事同你沒關系。”太子狠狠的掐著太子妃段氏的脖子,太子妃拼命的掙紮,幾乎說不出話來。

太子面色猙獰,“孤若是倒了,對你有什麽好處,你這個蠢婦。你說說看,這些年來你做的多少蠢事,孤縱容了你多少次。可是你竟然敢對清月下手,你就該死。孤沒讓你死,是看在孩子們的份上,對此你敢感激孤的不殺之恩。可是你竟然敢同別人合謀陷害孤。說,別人給了你多少好處?你以為你離開了孤,你就能擁有一切嗎?你簡直太天真了。”

太子妃段氏拼命的搖頭,“沒有,……我,我什麽都沒做。”

“還敢狡辯。”太子手上又加重了力道,這讓太子妃段氏越發的難受,只聽太子惡狠狠的說道,“到現在你還敢欺瞞孤,你簡直是該死。若非你透露了東宮的一切,那些人怎麽會對東宮的情況那麽清楚。”

“我被冤枉的。”太子妃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沖著太子大叫。

“你還敢說被冤枉的,你放肆。今日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嗎?那好,孤就成全你。”太子面色猙獰,下一步,他或許真的會要了太子妃的性命。

“太子住手。”蘇皇後厲聲呵斥,揮揮手,所有人退下,大門關上。門口有侍衛把守。“本宮讓你放手,怎麽,難道連本宮的話也不聽了嗎?”

太子忍著怒氣,一把甩開太子妃。太子妃被摔在地上,捂住喉嚨,劇烈的咳嗽。蘇皇後讓人將太子妃扶起來,脖頸處出現明顯的青紫掐痕,看上去觸目驚心,簡直是難以置信。

蘇皇後怒視太子殿下,“你的敵人來勢洶洶,你不思如何化解,竟然在這裏欺負一個女人,你真是越來越長進了。腦子裏都進水了,怎麽會有如此糊塗的言行。本宮對你真是失望透頂。”

太子不服氣,“母後,東宮的事情定是這個女人同外面的人透露出去的,兒臣只想教訓她一頓,並無別的意思。”

“放肆。說你糊塗你還不承認。這件事情分明不是太子妃所為。”蘇皇後斬釘截鐵的說道,“太子妃這麽做,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這一點你怎麽不想想。不僅沒好處,還會遭受如今日這般的酷刑。太子妃是聰明人,這一點她看的明白。”

太子妃段氏沒想到蘇皇後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替她說好話,委屈得哭了出來,可是喉嚨受傷,哭不出聲音來,只能無聲的哭泣,表達她的傷心和委屈。

蘇皇後柔聲安慰,“行了,別哭了,你的委屈本宮都明白。”

太子殿下大皺眉頭,有些不相信蘇皇後的話。

蘇皇後冷哼一聲,“太子,你的後宮需要狠狠整頓一番了。別香的臭的好的壞的,別有用心的全都收用。那些女人裏面,有多少人是別人安插在你身邊的,你難道心裏頭一點數都沒有嗎?出了事情不好好檢討一番,竟然對太子妃動手,你真是出息了。”

“母後的意思是別的女人做的?”太子殿下不太相信的反問。

蘇皇後冷笑一聲,“不然呢?你當真以為是太子妃所做?她做這些事情對她有什麽好處,對孩子有什麽好處。她的一切都指望著你,你完蛋了,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這點道理,你難道看不明白嗎?至於你身邊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人家可是有退路的。來到你的身邊,就是為了有一天將你拉下去。”

太子氣的牙齒咯咯的響動,“還請母後告知究竟是哪個女人敢出賣孤,孤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不用你動手,免得臟了你的手,又被朝臣們逮住把柄參你一本。此事本宮會同太子妃一起處置。”蘇皇後拍板決定,太子殿下無疑義。

太子妃段氏楞楞的,她以為蘇皇後替她說話,是真心的,是真為她著想。卻沒想到根本目的卻是讓她替太子殿下做惡人。蘇皇後笑著問道,“太子妃同本宮一起,將東宮後院的人手都料理一遍,此事宜早不宜遲,太子妃沒意見吧。”

太子妃段氏還是楞楞的。

太子殿下大皺眉頭,極為不滿,張口就要斥責。

蘇皇後擺手示意太子殿下出去,別在這裏礙眼。等太子殿下走後,蘇皇後又再次說道,“本宮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本宮也替你難受委屈。可是如今太子遭受這麽大的危機,你身為太子妃,同太子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時候你不站出來替太子辦事,豈不是給人留下把柄。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堅定的支持太子,讓那些彈劾太子的人看看,你們夫妻二人感情甚篤,並無外人所說的寵妾滅妻,明白嗎?本宮知道你委屈,可是這個時候你不這麽做,你可有想過後果?清月的事情,本宮很在意。但是你這次若是能夠盡到本分,以後也安分守己,本宮可以不計較清月的事情。”

太子妃段氏望著蘇皇後,轉眼又低下頭,自嘲一笑,果然是如此。柔弱的說道,“母後說的是,兒媳明白了。”

蘇皇後滿意的笑了起來,“很好,如此才是本宮的合格的兒媳婦。你記住,你是太子妃,你才是東宮的女主人。太子後院的事情,全都歸你來料理。有人舌頭太長,留著無用,不如直接割了吧。”

太子妃段氏渾身哆嗦了一下,心裏很害怕。還是答應下來,“兒媳明白,兒媳一定不會辜負母後的期望。”

蘇皇後滿意的點點頭,表示認可。這個女人逼死了她的女兒,蘇皇後從內心來,是厭惡這個女人的,恨不得這個女人去死。但是在利益面前,她必須留著這個女人,不僅如此,還要對她和顏悅色,婆媳和睦。蘇皇後笑笑,沒有什麽不甘心的,在宮裏幾十年,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今日是生死大仇,明兒就能手挽著手,比親姐妹還要親熱。利益驅使,不過如此而已。

蘇皇後一邊幫著太子料理後院的事情,將那些不安分的,立場有問題的女人全都料理個幹凈。一方面聯絡自己的勢力,開始替太子殿下造勢,輿論造勢。讓朝臣的目光繼續關註著西北的局勢。

韓閣老自然不會讓蘇皇後的打算這如此輕松的得逞,於是兩邊僵持不下,就看皇帝怎麽決斷。

皇帝對西北的態度很沈默,他在等,等劉長卿的捷報。不光是西北的官兵需要一次勝利,景福帝更需要這樣的一個勝利。只要勝利了,一切都好說。要是沒勝利,那麽順著這次彈劾,景福帝說不定就要扒了劉長卿身上的官皮。至於周乾,劉長卿輸了的話,同樣逃不了,一樣要被收拾。

至於太子的事情,景福帝生活在宮裏,自然知道不少,至少比朝臣們更了解那是怎麽一回事。所以景福帝私下裏將太子殿下狠狠罵了一頓。光罵還不解氣,幹脆拿出鞭子抽起來。太子殿下有些時候在景福帝面前太老實了一點,竟然就那麽直挺挺的跪著,任由景福帝抽鞭子。要是換做周乾,立馬就跳了起來,圍著暖閣四處轉,十鞭子裏面有兩鞭子抽到身上就算景福帝技術好。

哎,可惜啊,太子殿下沒周乾那麽奸猾。硬生生的受了這頓打,打的皮開肉綻,回去後就直接躺下了,晚上還發起了高燒。

景福帝頓時就不痛快了,都是兒子,怎麽差別這麽大了。抽周乾的鞭子,抽的爽快無比,周乾還屁事沒有,還敢同他頂嘴。抽太子的鞭子,太子動都不動一下,景福帝反而覺著沒趣,如今竟然還病了還發燒,真是晦氣透了。

蘇皇後心疼得不得了,暗自怪景福帝太狠心,竟然這樣對待太子殿下,簡直太沒良心了。難道太子不是他的兒子嗎?

蘇皇後沒法找皇帝說理去,只能自己一個人哭,哭完了繼續照顧太子,繼續笑言同景福帝來往,照常伺候景福帝。

景福帝甩出不少大事情,一來就是朝中的貪墨,二來就是清算戶部工部和兵部,根據就是周乾的告狀信。是的,周乾那份奏折,如今被朝臣們集體稱之為告狀信,尼瑪,你是親王就了不起啊。做親王也沒有這麽欺負當官的。要是下面的官員敢這麽幹,早八百年就被弄死了。竟然敢告狀,還一告就是三個部門,就差刑部吏部和禮部了。果然身為親王就是不同,有底氣,不然一般人不敢這麽幹。將人得罪完了,自己的仕途也完了。周乾身為皇子親王則沒有這個顧慮,反正只要皇帝信任他,他的地位就是堅固的。朝臣的們彈劾,就當屁話來聽吧。

因為周乾告狀,皇帝耍陰招,朝臣們不得不跟著景福的節奏走,暫時將西北還有太子的事情拋在一邊。大家集體關註戶部工部和兵部的事情。頓時朝中安靜了不少,蘇皇後也松了一口氣,這次總算是有驚無險。只不過太子的傷勢還沒好,病情減輕了一點,卻不見痊愈的跡象。

蘇皇後大皺眉頭,莫非是太子縱欲過度,掏空了身子骨?不然本來身體健康的人,為何身體越來越差。而且太子年輕力壯,完全沒理由啊。蘇皇後將東宮的起居註拿來過目,果然是有縱欲過度的跡象,不,應該說太子的確是縱欲過度,損害了身體根本。

蘇皇後氣的摔打東西,好一個糊塗的太子,好一個漠不關心的太子妃。這兩人簡直要將她氣死。

蘇皇後將太子妃段氏叫來,厲聲問道,;“這一年來你是怎麽照顧太子的,你自己好生看看。”將起居註還有太醫的診斷甩在太子妃的臉上。

太子妃段氏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手忙腳亂的撿起起居註和太醫的診斷,也是驚慌了。“母後,兒媳事先根本不知道。上半年的時候,母後也知道兒媳的難處。那個時候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準兒媳幹涉他的事情。兒媳沒辦法管啊。”

“你還敢狡辯,太子不讓你管,難道你就真的不過問嗎?難道不知道稟告本宮嗎?本宮對你說過多少次,一定好照顧好太子的身體,不能縱著太子胡來。你倒是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今太子的身體傷了根本,你說怎麽辦?難怪小小的一個風寒就折騰大半個月,挨一頓鞭子也需要長久臥床。本宮就奇怪了,什麽時候太子的身體變得如此弱不禁風,就跟那弱女子一樣。原來都是因為有你這個不負責的妻子在照顧他。你簡直是豈有此理,太令本宮失望。”蘇皇後氣的不行。身體是根本,傷了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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